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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过去,戌马倥偬的日子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父亲(外一首)

    靳春

 

父亲,过去,戌马倥偬的日子

赐给他一柄桔黄的拐杖、一只颠簸的残脚

一个三角架,稳固地托起自己的信仰

 

他怪癖的像座静默的大山,总也瞭望遥远的南方

在心底深处,正和着浓烈的硝煙、拼摶的呐喊

同隆起的黄土高原一样,十分的滚烫

 

他讲的一个又一个故事,都出自拐杖,轻缓地叩击心窝

眼里闪动一层湿漉漉的波光,而后又感慨地说

这些,毕竟过去了,今天,才更值得珍惜

 

有时,他又像只暴怒的狮子,失去理智一般的鲁莽

 

那天,他指责来访的战友,皆因津津乐道

沉溺于个人的微利,悖逆了他们曾在战壕里的愿望

 

他捶击自己的头颅,揪下一缕鹤发过后,又哭倒在郊外

埋葬英灵的坟旁,可冷静地想,应该推心置腹

真的,他们是来自同一个战场

 

父亲!这就是我的父亲,我心中塑立的雕像

 

一根拐杖叩击地面的响声,在我听来

是带着沉重般的历史,在心上又久久地回荡

            北方的山

北方的山,它们是一株株耸立的塔松

而千道溪流,则是它蔓延的根须

 

不,它们是风雨混凝的雕像,裸露慓悍而粗犷的勇气

以褐黑的色彩,撑起蓝天,给苍鹰拉长遼远的视线

振翅飞翔,勾划桀骜不驯的轨迹

 

流云、飞霞,也把水彩画幅捧了出来,让尽情欣赏

去探寻里面的奧秘,在它们的感召之下,勇敢站立的瀑布

以饱满的激情,把一首抒情诗朗诵

 

于是,峡谷中迴荡着亢奋的旋律,谁不崇尚

它们是壮美的化身,纵然日月,一样倾倒在它们的面前

 

同样,他们又是土石浇铸的形象,展出严峻而澟冽的锯齿

以无畏的气概,面对重压,给软弱和徬徨者启发

在漫长的路上,敢于迈开攀登的歩子

 

当乌云覆盖之时,并煽动暴虐的狂风,妄图张开饕餮大口

将大地呑噬,它们以一种举世振撼的力量

使重压破碎,已窥见久盼的希冀

 

耀眼的弧闪,是锯开的罅隙,震耳的雷鸣

是拉动发出的响声,而木屑,都化为抛撒的雨滴

 

它们追踪明朗,让太阳投下金针,插遍所有的地方

捧出蓊郁的林莽,从此,讲述一个动听的故事

 

北方的山,是我心灵上的染色,那些触角

伸进了我的脉管,一株株塔松,永遠年轻,且不会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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