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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说】未婚妈妈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2-04-24

千山没想过会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与乐乐重遇。

打扮随意的千山从幼儿园接女儿思乐:“宝贝今天我们去来来阿姨家吃饭好吗?”思乐很喜欢来来阿姨,听了妈妈的话好高兴地点头:“好啊!好啊!”于是千山拉着女儿的小手边唱童谣边慢悠悠地走着,来到十字路口等转灯号,突然看见十字路口的对面穿着合身的西装的乐乐臂弯里拖着一个漂亮女孩站在那里,两人的目光隔着车流骤然相遇,彼此的心如受雷击,目光隔着车流默默对视,无法移动,五年未见,彷如隔世,不能抑止的心酸在眼底流动。

灯号悄然转绿,千山却忘记了移步,茫然地看着对面的乐乐拖着那女孩走过十字路口,在她的面前停下:“好久不见!”千山努力微笑,微微点头:“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了,五年了,五年的思念换来这一句好久不见,是否前情旧爱都是时候化作灰烬?

乐乐低下头看着小思乐:“这是?”千山下意识地把儿女藏向身后:“我的女儿!”“你结婚了?”千山抬起头却不经意地对上他身边那位漂亮女孩研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的故事都已经是过去式,那么何必作任何的解析呢?女孩突然弯下腰对小思乐伸出手说:“小朋友你好,我叫茜茜,你叫什么名字啊?”千山的心猛地楸紧,不禁握紧了思乐的小手,小思乐不乐意地阙着嘴:“妈妈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茜茜开心的笑起来看着千山说:“你的女儿很可爱。”乐乐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千山,千山低头说:“谢谢,我们要走了!”然后转身只想尽快离开乐乐视线“等等!”乐乐从口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千山:“联系我好吗?”千山默默接过卡片看了乐乐和茜茜一眼,拉着思乐转身离开,心却已乱成一团,走了一段路后小思乐忍不住问千山:“妈妈。我们不是去来来阿姨家吃饭吗?”“是啊!”“可是,我们好像走错路了啊?”“啊?”千山茫然抬头才发现自己正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是笨死的吗,怎么说自己结婚了,白白的帮他养了四年孩子,你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他?”来来现在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他已经有爱人了,我说这些有意义吗?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吗?只会样他更为难。”千山落寞地摇摇头,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难死他才好呢,当初说走就走,五年全无音信,你为他白白受了那么多苦,我是为你不值!”“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当初思乐是我自己要生的,本来就与他无关。”来来忍不住用手敲敲千山的头:“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居然还在为那个陈世美说话!”本来自已在一边玩的小思乐却不乐意,跑过来叉着腰挡在千山的面前对来来说:“来来阿姨,不许欺负我妈妈!”小宝贝的举动一下把两个大人都逗笑了,来来蹲下身,对着思乐举起双手:“是!阿姨知错了,宝贝原谅阿姨好吗?”“嗯,妈妈说认错就是好孩子,来来阿姨是好孩子!”来来忍不住楼着小丫头骚她痒痒,两人玩成一团,哈哈大笑,千山看着这玩疯的一大一小,满眼温柔,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生下思乐,至今无悔,男人随时会是别人的,孩子却永远是自己的,再苦再累,自己也要好好的守护着她。

乐乐拿着酒杯静静站在窗前看着这城市的华灯,想起白天的那幕相遇,心里苦涩极。原来千千已经结婚了,应该过得幸福吧?五年前,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没有给千山任何承诺,却怀着幻想,希望千千会等他,五年他努力工作赚钱,默默地等待重逢的时候,却忘了女人挥霍不起五年的青春,再说谁会傻到等一个没有音讯的人,他苦笑,饮了一口酒,好苦!

“表哥,在想什么?”茜茜突然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乐乐回头:“还没休息?”“担心你啊!”茜茜微笑着为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前的乐乐:“等了五年爱人原来已经嫁人了,你的心一定不好受吧?”“是的,本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但现在她已经结婚了,生活好像一下子没有了目标!”“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不放弃又能怎样?我不可能拆散她的家庭,而且只要她幸福就好!”虽然心还是会酸“我看她未必幸福,而且,我觉得她的女儿有点像你!”乐乐猛地回头,看着茜茜:“胡说什么?”茜茜耸耸肩,饮尽杯中的酒:“那当我胡说好了。”然后站起来向乐乐做个鬼脸:“不陪你了,我睡觉去。”乐乐的思绪被搞乱了,孩子像他?可能吗?

千山看着熟睡的女儿的小脸蛋,情不自禁地亲上一口,脑海中响起乐乐的声音“千千给我生个女儿吧!”“不要!我喜欢生儿子!”“我不要儿子!”“为什么?”“如果生儿子你对他太好我会吃醋的。”“那生女儿你对她太好我也会吃醋啊。”“要不我们就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吧!”“你当我是母猪啊!”“就算是母猪千千也是很美的母猪。”“钱乐乐,你敢说我是母猪!”这种话题几乎每对热恋中的人都会讨论过,因为他们都相信他们的爱情很终会修成正果。她和乐乐也不例外,其实真的很想问钱乐乐,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向的离开?那个为什么一直缠绕了五年,痛了五年,恨了五年,现在却发现那个为什么已经不值一问了“钱乐乐,你看着婚纱好漂亮!”“怎么这么快就想嫁给我啦?”“不羞,谁说要嫁给你啦!”“杨千山,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啊?这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爱你吗?”“谁说没有啊,都在那边排队呢。”这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爱你吗?钱乐乐知不知道,这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千山一夜失眠,到天亮才模糊睡去,天大亮才猛然醒来,一看时间九点,完了完了已经错过了校车了,于是一边飞速洗刷穿衣,边大叫“思乐快点起床,迟到了!”却见思乐不愿起床,于是来到床边拍拍思乐的小屁股:“小懒猪,要迟到了!”思乐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无力地说:“妈妈我好累,能不能不去上学啊?”“怎么了?”千山紧张地摸摸小思乐的额头:“呀!好烫啊!”

思乐高烧不退,住院一星期,还不见好转,很后,一位有经验的医生说:“我看不像普通的发烧,验验骨髓吧!”很后结果出来是急性白血病,千山拿着检验报告一下子吓傻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出错了!思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得这样的病!不可能的!”医生同情地摇头说:“得尽快治疗,目前很有效的治疗方法是造血干细胞移植,你尽快和丈夫来检验骨髓,看看是否能配型,亲人之间的骨髓配型比率较高”

“来来怎么办?怎么办?”千山,来来,和千山的父母的骨髓检验结果出来全都不能配型,千山顿时绝望了,来来抱着哭成了泪人的千山,心痛的要命。怎么会这样?那么可爱的孩子,上天怎么能忍心这样无情地对待她呢?不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千山你得去找乐乐,现在他是很好的希望了!”千山抬起头茫然地点头,是的是的,很好的希望,千山急急地翻起包包来,来来急问:“找什么呢?”“卡片!乐乐的卡片!他上次给我的卡片!找到了!”千山欣喜地紧握着卡片,仿佛抓紧一根救命的绳子。

乐乐看着神情憔悴的千山,心中一阵痛楚:“发生了什么事吗?”本来已经在等待中绝望的他,一接到千山的电话马上奔赴约会的地点,是以前他们很喜欢去的咖啡店,千山抬头看着乐乐:“乐乐救救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千山话还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乐乐惊呆的看着千山:“我们的孩子?”“是的!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可能会让你为难,也可能让你的妻子误会,但我没有办法了,乐乐求你了!”“等等,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千山擦了擦泪水:“那年你不声不响的离开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爸妈和朋友都劝我拿掉,可是我不舍得,怎么说孩子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而且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呢,所以我选择了把孩子生下来,独自一个把孩子带大,如果不是思乐生病我不会来找你,不会打扰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千山点了点头:“孩子得了急性白血病,我和来来,爸妈的骨髓都不能配型,现在很好的希望就是你了!”乐乐突然觉得很生气,生千山的气,更生自己的气:“杨千山,如果不是孩子生病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让我知道我们有孩子的事?”“我只是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结婚了?”“那天的女孩不是你的爱人吗?”“她是我表妹!”“啊?那你.....”“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回你,结束和你父母的约定,不过你说你结婚了,所以我就....”“等等,什么我父母的约定?”“当年我们相恋时,你父母不是一直反对吗,后来他们来找我,要求我离开你,他们说如果我没有能力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就不要缠着你,于是我和他们承诺五年之内,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给你更好的生活。你父母要我答应五年内不许和你联络,五年后,如果你没嫁人我没变心,他们就不阻止我们在一起。”千山整个人呆掉,原来是这样,难怪爸妈总是带点内疚地宠着思乐,难怪总是说不要嫁人了,爸妈养你和思乐。“钱乐乐你好过分!你怎么能听他们的话,那么轻易地离开我!”生气!很生气千山站了起来想离开。乐乐急忙拉住千山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补偿你和思乐!”“补偿?五年的痛苦你怎么补偿?”

很幸运地乐乐的骨髓配型成功,手术顺利,半个月后,思乐的病情已经好转,不过还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大家也放下了心头大石,千山展开了笑颜,只有一个人还是愁眉苦脸,那人就是乐乐:“宝宝啊,爸爸好苦啊!”千山在病房外听见乐乐在和思乐诉苦,也许是血缘的关系,思乐极喜欢乐乐,相处才半个月已经很痴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爸爸,整天缠着乐乐讲故事,乐乐经常逗得思乐哈哈笑“爸爸你都没吃药怎么会苦?”思乐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爸爸。“妈妈到现在都不理我啊,我的心比吃药还苦呢?”“为什么妈妈不理你啊?”“爸爸做错了事,妈妈生气了,所以不理爸爸了?”“那,你跟妈妈说说对不起啊,每次我不听话惹妈妈生气,我抱着妈妈说对不起,妈妈就会原谅我的了!”“真的!”“真的!”父女两的对话把千山逗得忍不住笑了。其实看着他这段日子为女儿受苦,和所做的一切,在心里早已经原谅了他,如果说千山给了思乐*一次生命,那么乐乐就给了思乐第二次生命,怎么能不原谅他,不过来来说的对:“你得给这个笨男人一点教训,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又会突然消失。”所以千山很努力地无视乐乐的存在。

千山努力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思乐见到妈妈高兴的地叫:“妈妈来了!妈妈抱抱!”乐乐也跟着叫:“妈妈!抱抱!”千山来到病床边温柔地抱紧思乐,回头白了乐乐一眼:“谁是你妈妈?”乐乐不管了,张开怀抱一下子抱着一大一少的两个宝贝:“千千,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思乐也跟着说:“认错是好孩子!爸爸是好孩子!”千山终于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乐乐忍不住在千山的脸上亲了一口:“千千辛苦你了,以后一切有我,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苦的,相信我好吗?”千山抬头看着乐乐:“真的可以相信你吗?”这时小思乐又抢着说:“我相信爸爸!”千山再无法装冷漠,忍不住笑了:“好吧,看在宝贝的份上相信再相信你一次。”“谢谢老婆!谢谢宝贝!”乐乐开心得紧紧抱着怀中大小的宝贝不舍得放手,千山推了推的手臂:“谁是你的老婆?”“对对对,等宝贝出院了我们马上去补办婚礼!”千山白了他一眼:“你说办就办啊,这事你得征求宝贝的意见!”“那是不是宝贝答应你就答应啊?”千山点点头,乐乐装作苦恼揉了揉自己的发,低头问小思乐:“小宝贝当爸爸妈妈的花童好不?”思乐好奇地问:“花童是什么啊?”“花童是穿着婚纱裙的白雪公主啊,我的宝贝要不要当白雪公主?”思乐马上点头:“我要做白雪公主,妈妈快点和爸爸办婚礼吧。”乐乐得意地看着千山举起胜利的手势,千山无奈的摇头这个小汉奸,白心疼她了,心有不甘地拍打一下乐乐的手臂:“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们的宝贝!”“那有骗啊,我们的宝贝本来就是白雪公主!对不对?”是的,在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孩子都是皇子和公主!

几个月后,新家,乐乐坐在电脑前整理明天开会的资料,千山在饭厅大声叫:“老公吃饭了!”自个在客厅玩的小思乐也跟着叫:“老公吃饭了!”千山和乐乐同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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