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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剩 的 爱 情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狗  剩  的  爱  情

文/辛永健(吉林)

 

狗剩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脸上却假装没事儿似的,他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白酒,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

妞儿在一旁看着狗剩喝酒。狗剩喝完一盅,她就伸出鲜藕般的白白嫩嫩的胳膊给他满上。

狗剩边喝边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妞儿,觉得妞儿比以前更好看了。妞儿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衣,衬衣薄薄的半透明,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乳罩,乳罩跟从前一样高高地隆起……狗剩不敢再往下看,他端起酒盅,一仰脖把酒倒进了嘴里。

妞儿一只胳膊柱着下巴,歪着头瞧着狗剩喝酒。眼前的狗剩真的变了,跟过去不一样了,花衬衣,大背头,刚才从外面进屋时,妞儿半天都没认出来。

妞儿暗自笑了。她拿起筷子给狗剩加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他的碗里。狗剩心里热呼呼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狗剩一盅接一盅地喝着,不大一会儿,半瓶酒就下去了。狗剩放下手中的筷子,两只红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妞儿,半天,终于开口说:“妞儿,跟俺走吧,俺保证一准让你过上好日子!”

妞儿听着,没惊也没喜,她一声没吭。

狗剩有些失望,心想妞儿已经不是从前的妞儿了。

妞问:“你现在发大财了吧?”

“发大财不敢说,但一下子拿出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狗剩有些得意地说。狗剩这么说一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另一个是想以此来打动妞儿的心,让她跟自己走。

“那你咋不在外面找个媳妇呢?”妞儿问。

“俺,俺心里只有你!”狗剩吞吞吐吐地说:‘’外面的女人俺不喜欢!‘’

“撒谎!”妞儿把嘴一撇。

狗剩见妞儿不相信他的话,就急了:“俺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俺一直都在想着你呢!”狗剩把身子往妞儿跟前凑了凑,抓起妞儿的一只手,苦苦地说:“妞儿,你忘了咱们的过去了吗?咱们可是有过……”

妞儿的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狗剩的眼珠子一样了。她甩开狗剩的手,努起嘴说:“那你当初为啥不把俺带走?”

“俺咋不想呢?是你爸带着那么多的人,一直把俺撵出了屯子,俺没来得及带上你走。俺真后悔,当初就是挨上你爸几锄杠,也应该把你带走!”狗剩接着说:“这些年俺天天都在想你,想着等俺挣了钱了就回来接你。现在俺有钱了,俺就是来接你的!”说完,狗剩一把把妞儿拉到了怀里。

妞儿没挣脱也没反抗,她想让狗剩搂着自己。她想起来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狗剩也是这样死死地搂着自己……妞儿又闻到了狗剩身上那股熟悉的汗味,烟味,酒味。妞儿喜欢闻,觉得这是世界上很好闻的气味儿。妞儿的身体软了,她慢慢地闭上了杏核眼。

“狗剩!”妞儿梦呓般地叫着。

“嗯!”狗剩梦呓般地答应着。

“俺想喝酒。”

狗剩一只手楼着妞儿,一只手拿起酒瓶倒了一盅白酒。

狗剩把酒盅送到妞儿的嘴边。妞儿慢慢地张开嘴,露出两排苞米粒般的牙齿。狗剩把白酒慢慢地倒进妞儿的嘴里。妞儿的喉咙动了动,白酒就顺着细嗓子眼儿流了进去。

妞儿的嘴又慢慢地张开。狗剩就又倒了一盅白酒,送到妞儿的嘴边,白酒顺着妞儿的细嗓子眼儿又缓缓地流进去了。妞儿的嘴又张开了。狗剩放下酒盅,用手轻轻地给妞儿的嘴合上。

狗剩的大手在妞儿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妞儿的脸红扑扑的,细腻而柔软。忽然,从妞儿闭着的眼缝里流出来一长串的泪水。

狗剩慌了,忙问:“妞儿,你咋哭了?”他边问边为妞儿擦去泪水。擦着擦着,他的鼻子一酸,眼泪也一串一串地掉了下来,落在妞儿的脸上。

“狗剩!”妞儿轻轻的叫着。

“嗯?”狗剩轻轻地应着。

“你是咋来的?”

“俺是骑着大幸福来的。”

“那你驮着俺兜兜风好吗?”

“行,行!”

狗剩拉起妞儿的手来到门口。

一辆幸福牌摩托车就停在门口。狗剩拉着妞儿走过去。狗剩打着摩托车的火,妞儿抬屁股坐在狗剩的身后,两只手搂住狗剩的腰。

狗剩打开大灯,说了声:“走了!”摩托车轰鸣着箭一般串了出去,把妞儿颠起来老高,吓得妞儿死死地抱住狗剩,脸紧紧地贴在狗剩的背上。狗剩心里乐呀,摩托车开得更快了。摩托车的吼声和妞儿的尖叫声划破了漆黑的夜晚,回响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他们玩够了,狗剩又把摩托车开回到妞儿家门口。妞儿边下车边用手掐了一下狗剩,嗔怪地说:“快把俺吓死了!”

狗剩嘿嘿地傻笑。他揽着妞儿的腰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妞儿突然转过身来,说:“你回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要是见到你,也会像俺爸一样拿锄杠把你赶走的!”

狗剩一听,愣住了,等他醒过神儿来,妞儿已经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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