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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故乡的冬季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1-10-14

打从记事起,我就习惯了故乡豫南的冬天。那缠绵不休的冬雨,下着不停,飞扬的雨丝儿,冷不丁滴落进衣领之间,那种透彻的冷,让人心中感到无奈。她不像北方的冬天,干净利落,你可以张开双臂,与雪同舞。故乡豫南的深冬,空气里时常荡漾着冰冷的潮湿。整个天空像是迷雾袅绕,冷飕飕没有一丝暖意。深夜,窗外的风,呼呼的穿过村口,一阵阵落叶的声响,听着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心里于是有了一些湿润的感叹!想起故乡的冬天,勾起我对已往的很多回忆,看见白茫茫的漫天飘雪,我的心已经飞回故乡那小山村子里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每当寒冷的冬季到来的时候,我们的村子里,到处是木材燃烧的烟味,噼里啪啦的篝火,燃烧着温暖了整个村子。在我们豫南农村,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火塘,火塘就是在地下挖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坑,四周用砖砌好,到天冷下雪的时候,把干柴禾放进火塘中间点燃,家里的人都围拢来烤火,如果有亲戚朋友来了,一起聊天,客人们聊得高兴,谈到天明,火也要烧到天明。一个冬季下来,一定需要很多的干柴。因此,还是在秋季的时候,记得父亲就和村子里的大人们一起,到牢山准备干柴了。一担一担的挑回家,把干木柴堆砌在院子里,像一座小山。等到冬天来时,夜幕还未笼罩村子。我们就在火塘中间堆好木头,划上火,燃烧的木柴,红彤彤的映照在我们的脸上,照在我们心里亮堂堂,一家人团团的围坐在火旁,听着大人们闲聊,心里暖暖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冬天原来是这样快乐。

想起曾经的冬天,牢山脚下的故乡,白茫茫一片,漫天飞舞着鹅毛般的雪花,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弥漫着透亮的空气,干涩却教人神怡。故乡的天,总是那么高、那么明,那么蓝,如母亲的眼睛,透着幽幽的情意,让我舍不得移开眼眸,只想将她深深看进心底,留在心灵深处,留在那个永恒的记忆里。怎么也不会忘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母亲轻手轻脚的起床,淘米。哗哗流水的声音冷凝清澈,我躺在床上,细细的聆听母亲的脚步声。继而,父亲咳嗽的声音响在屋旁边的菜地里。锄把和粪箕叮叮当当,闲不住的父亲准是一早又劳作去了。

如今站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一望无垠的寂寞,在内心里侵袭着我的思绪,天堂里的父亲,姥姥,姥爷还有很爱我的姑母,那些离我而去的至亲们啊,你们在天堂那里,下雪了吗?我这里却很孤寂,面对寒冷我很伤感,想起父亲那双温暖手,我的心情很是惆怅,父亲的那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停留在昨天。冬季,是我对离别亲人们,又一次凋零的回忆,敬爱的父亲啊,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您亲切的身影!没有您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悲伤!淡淡的离情,都化作婉约的思念,丝丝缕缕,挥洒不尽,在我的心里,永远是父亲的身影,父亲的笑颜,父亲的声音,父亲的思念,父亲的爱……父亲的音容笑貌充溢着我的脑海。绵延不断的情感。我想,是不是如今故乡的雪花,也在风中飘舞着回忆,淡淡的进入了我乡思的梦,潺潺吮我奔流的晶莹泪滴?

我沉沉地栖息在深邃里。又是一年冬来临,想起父亲的身影,一个又一个冬的气息里,他伴我走过多少个回忆?我,就这样,一个人踱步在故乡冬的临近里。望着暮色,长长舒一口气,寒冷的冬天,像梦里雪景,一片一片白了我的回忆。像梦里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打湿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的视线,穿透了我的追忆。

我默默的伫立在故乡的桥头,不时还闻到,风里那火塘边柴火特有的烟味。我想,就把那份依恋埋藏在内心的很深处,将更深的东西存放在记忆里,永远的、永远的留在心中很深的地方。我慢慢走进,故乡的冬季,那白茫茫一望无际的清澈里!(代启权文)2011年11月于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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