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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浮萍

小满时节雨水丰,

太阳暖和温度升。

万物生长异常快,

鸟语花香好心情。

老王悠闲,整日少事,真正的颐养天年。除了打牌,就是闲谈。他两老有独生子女费,有老年钱,每月还有退伍军人的钱,加上外地工作的儿子孙子,过年过节会通过微信转账给一些,两老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晚饭早吃,又逛马路,看着周围美景,很是惬意!邻村老刘,手推着小车,匆匆行。

老王问:将黑还做甚?老刘说:进塘舀浮萍。

这老刘,老王是比较熟悉的。比他小两岁。老伴去世多年,一儿一女,都在城里打工赚了钱,且在城里买了小洋房,买了小轿车。据说去年他儿子要接去进城一起生活。他不知听谁说的,进了城,农村没人种的田地不久都收回,不住人的房子要毁掉,农村户口也会注销。他舍不得土生土长的地方,更舍不得去世的老伴,就独自守着自家的一栋宅院,栽点小菜,养养花,养点鸡鸭。

老王觉得稀奇,浮萍,已多年不见,曾几何时,那是鸡鸭牲口的很爱,几乎绝种。忙问在何处?老刘微笑,指向左前一草丛。老王甚喜,跟着同行。走近发现:

果然藏有一废塘,

无人问津肥水觞。

树叶烂枝到处是,

满塘浮萍格外壮。

老王说:

昨天收了一小车,

今日又发一满塘,

嫩嫩软软鸡鸭爱,

省工节食肥肚肠。

满塘绿景,挤挤挨挨。几只野鸭见人惊,连忙躲藏不见影。

又见老刘:

手拿长杆网兜,

从远向近拢收。

动作娴熟流畅,

老王赞不绝口。

分分合合,绿随水动,恰似鲜活美图。

来来去去,漂移游走,浮萍随网进篓。

老王问老刘养多少鸡鸭。他说:大小四五十只,都是给城里的儿女孙子外孙准备的。他们在城里不容易买到真正的土货。孩子们又爱吃土鸡土鸭土蛋。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做点事打发时间。每年要给他们好几百枚鸡蛋鸭蛋,几十多只鸡鸭,有时还得给他们的同事朋友一些。

老刘一边舀着浮萍一边继续说:家里有孩子们喜爱的吃喝,再忙也会抽空回家看看。有吃的嘴巴也亲热也甜,关心也多!否则他们会忙的连电话都懒得打!

老王建议说:您一人在家还是挺孤独的,这往后,身体只会越来越差,还是与儿子一起住好一些!万一哪一天突然生病动不了,或者一口气没接上来,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就惨咯!前不久,棕树岭那边的周老太太死在家里好几天了才发现!真是造孽!

老刘忙说:管不了那么多的,生死有命,到城里是去不得的,去了就与这塘里的浮萍没两样,将自己悬着,没根了!

老王突然心里一沉,看着这池塘里的浮萍荡来荡去,一簇簇的,双个的,单个的,都在找落脚处,徘徊着不知道在哪里能立足。

突然明白,没有根何以立足!

老王发呆了好一阵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日渐不大灵活的双脚,又想着因胃溃疡手术出院不久的老伴,长期在外工作的儿子!再也没有说话。静静的与老刘一道走出草丛,说了声珍重回家!

2021.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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