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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那一站仿佛属于两个世界里的事物

来源: 南方文学汇 时间:2021-08-28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坐火车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车里人特别多,很拥挤。还好我和朋友提前买好了今天的票,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找到了我俩的座位。过道里﹑车厢连接处﹑洗手处到处都站满了人,身材矮一点儿的钻到了旅客的车座底下,甚至有人被挤得受不了,情愿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在外忙碌一年了,都想早点儿回家。  人一多,问题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有人抱怨车厢里人多,太挤了;有些旅客把自己的脚从鞋里解放了出来,结果就有人不停地骂,味儿太难闻了,当然,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一切还是照旧。  车厢里乱轰轰的,就在这时,我发现斜对面的座位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脸红红的,不时飘散出一些酒气,让人闻着直感到恶心。  “这位大哥,醒醒啊,很多人还站着呢!”一个女孩儿轻轻拍了拍那个男的。那男的醒了,咧开嘴便骂,“你他妈喊谁大哥?老子还没睡醒呢。”谁也没想到,这男人这么霸道,如此的不讲道理。那女孩儿带着一脸的委屈,说:“你怎么这样?一个大男人,躺着三个人的座,还张口骂人,能不能讲点道德啊?”“道德?道德多少钱一斤?惹急了老子对你不客气。”也许是太过于气愤,也许是*一次受到这般屈辱,那女孩儿的眼睛里竟流下了几滴眼泪,滑过脸颊,她没有去擦,只是任凭它放纵着……对此,周围的人都保持着沉默,一时间附近安静了下来。  我平日里很痛恨这种蛮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很见不得女孩子哭,比被别人操刀砍还难受。要不是朋友的劝阻,我早就发作了,没准儿装“大爷”那斯这会都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地认错了。  周围又开始乱轰轰的,那男的仍然躺在那。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开始靠在我的座位旁边。以前坐火车,我很爱和旁边的人聊天了,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能找到话题聊到一起去,今天却没有,只是感到更多的压抑和愤懑。  看得出来,那女孩一身的疲惫,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你在哪下车,站多久了?”我有些同情地问她。她看了我一眼说:“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到家了,票好难买,我都站一天一夜了。”我把朋友往里边挤了挤,腾出一点地方,对她说:“在这坐会吧,刚才的事我们也看到了,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一点素质都没有。”她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没什么,其实我挺‘佩服’那男人的,那么多人站着,他还能躺得那么心安理得。”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周围还是乱轰轰的,不时传来几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很响,很响……  女孩到站了。临下车时,她对我和朋友说:“谢谢!提前祝你们和家人新年快乐!”也许是到家的快乐,也许是终于可以下车轻松了,女孩儿露出一脸的微笑,只是那声祝福和那微笑与这车厢里的一切那么的不和谐,仿佛属于两个世界里的事物,对比如此地强烈!  终于,我和朋友也到地方了,下了车,外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空气好了许多,人好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起来。想必刚才那女孩也有这种感觉吧!  朋友开玩笑地说:“再过几站就到终点了,那男的还在睡呢,不知他在哪儿下车,可别坐过站,回不了家。”  我一脸的不屑,“怕什么?大不了再坐回来啊!人生的旅途中,道德那一站,他不早就错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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